岩魈洁癖1v1,万叶单推拒cp,偶尔给雀画狱审,其余杂食大乱炖

奇幻之旅(上) by威雀

 与其说团亚瑟更接近团长+亚瑟

    文中含几处引经据典,望谅解orz

    

旅途第六日。

 

    亚瑟有点忧郁的托着下巴,靠在吱呀作响的木质扶栏上仰望。

头顶上方,漆成彩虹色的巨大信天翁扑扇着翅膀,每次振动都将这艘破旧飞艇吹的愈发歪斜。

过于庞大的身躯遮住了大半甲板上空,男孩只得望着对方羽翼丰满的胸脯和上面勒着的那条漂亮的棕红皮带出神。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位的目光里多少也带着点幽怨。一人一鸟就这么艾艾相觑,亚瑟朝鸟儿投去一个歉疚的眼神。

天气一片晴好,不时有用白云杂耍的艺人和挂着几枚气球的麻花辫少女从艇边经过,亚瑟朝他们一一打招呼,掏出兜里的几粒糖果,换来一个软趴趴的魔芋丝口哨,试着吹了吹,只能发出“呜呜”的扁平音调。正打算放进口袋时一小团灰蓝直直砸到了自己的头上,接着扑棱棱翻了两个圈在手心里散作一团。揉了揉乱蓬蓬的褐发,信天翁显得更阴郁了,左翼上端有一个小小的凹陷。

应该是从那里掉下来的。亚瑟勾着手指粗略估算了距离,漂亮的京格尔空翻2700°。

灰蓝的小脑袋从乱蓬蓬的羽毛下钻出,男孩拱了拱喙尖,换来几声尖细的轻吟。太小了所以还不会说话。这么想着的亚瑟尽可能温柔的梳理着幼雏柔软的羽毛,确认给他口哨的那名小丑飞远了后尝试着喂它刚得到的那些魔芋丝。可惜幼雏并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很舒服的享受着亚瑟的抚摸。

“喂——亚瑟——”

鸟儿受惊的“叽”了一声,身上羽毛根根竖起,旋即软成一团,脑袋埋在里面。

“梅利欧达斯先生!”

有点埋怨的回应着刚走上甲板的少年,亚瑟转过身去。

“我来提醒你开饭——啊,你找到了一只石燕啊”金发少年喜出望外的围着亚瑟的掌心乱窜,被称作石燕的可怜小家伙吓得大气不敢出,浑身瑟瑟发抖。

“都是因为梅利欧达斯先生的声音太大了才会把它吓成这样的”

“啊~抱歉抱歉,我的错,让这小家伙跟我们一起分享午饭吧,今天的菜谱是——”

“奶油炖菜,是吗”

亚瑟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除了这位没人能吃得消的。

“nonono~今天可是用特制的超大型坩埚加上等离子火焰机做出的super梅利欧达斯奶油炖菜哦”

“不管器材怎么变化奶油炖菜就是奶油炖菜啊!梅利欧达斯先生当初就该跟高瑟先生多交换几个食谱才对”

不满地嘟囔着,炸毛的小狮子还是跟在少年身后老老实实下了舷梯。

“哎呀呀,这边是冷笑话收集者才对啊,舍本逐末之事一次也嫌多。比起这个,预约了今日四点开始的与伯格爵士的下午茶,顺便送去维修桅杆,不能一直这么麻烦信天翁先——啊哟”

突如其来的急刹艇,两人一鸟差点从舷梯上跌落。

早知道就走旁边的滑梯了!亚瑟跑回甲板上张望,鹱形目的巨大生物一副闷闷不乐之态,缓缓停下机械的重复动作。

飞艇前排起了一溜长队,旁边也有一长溜:站在滑翔翼上不耐烦跺脚的半秃男子、抱着云朵跟伙伴玩儿追逐游戏的幼童、着骑士服饰悬在半空啃炸鸡的鼹鼠,还有他们那艘小破艇完全不能相比的巨大战舰,大家都老老实实排成望不见头的两队一点点向前挪进。

“糟糕,堵空了”梅利欧达斯砸着嘴。

“我们现在临近欧西里岛的上空,每年仲夏夜岛上的瀑布和河流都会在夜晚结为果冻状,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时又会恢复流体。传言只要捕捉住冻状和液态共存的水喝下就能愿望成真”

“我在小镇的时候从没听过···”

“谁不知道欧西里的冰冻跟解冻速度奇快,要想一杯捞到没有蟾蜍先生的视力和雨燕小姐的行动力几乎是天方夜谭。而这两位几年前就结婚隐居去了,我还在他们的婚宴上分得两勺蜂蜜和一个不错的冷笑话”梅利欧达斯用力拍了拍亚瑟的肩膀,

“所以说,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的是呢小子,现在早就嚎头大于实用性啦。只是再这样堵下去会误了宴会的,伯格爵士可是以守时出名”

“为什么不试试,嗯···拐弯呢”

整片广袤无垠的晴空下只有这两条长的出奇的队伍,周围空荡荡一片。

“说什么呢亚瑟,想违反交通规矩吗,我梅利欧达斯,在过去三千年中可是违规零记录,堪称遵纪守法典范的冷笑话收集者”

明明旁边什么都没有,男孩不满的鼓起了嘴。

“规矩就是规矩,空中协管们现在应该已经在疏通道路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去吃香喷喷的奶油炖菜,向上头提笔开拓新航道的建议信,如果错过了宴会,这笔友情债当然也算到他们的头上。那么现在,走吧”

亚瑟还在四处乱望,直到看到刚刚递给他口哨的小丑,他站在旁边队伍里,脚踩着鸽子脱下礼帽致敬。想起那捋被石燕啄的皱呼呼的魔芋,男孩赶紧一溜小跑奔回艇内,这回用的是滑梯。

在弯曲盘旋的梯面上滑行时,他晕乎乎的想:不知道石燕喜不喜欢奶油炖菜?

 

 

十天前。

 

全卡美洛镇镇民,目睹了有生以来最为奇特的一幕。

橙黄的余辉下,一个歪歪斜斜的木筐映着橙子一样溜圆的太阳从远处歪歪斜斜飘来。

这本是不会造出太大动静的事,然而它飘的实在是太慢了,慢到足以让修剪花圃的老人、归途半路的大人、空地嬉耍的孩童都清楚瞧见:有一个木筐正在天上飘。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卡美洛那不算大的广场上就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潮。大家也直到能看清那其实不是一个木筐,或者说,不仅是,而是一个橙红色、边界与夕阳融为一体难舍难分的热气球时,才发现它是在缓缓下降的。

那个傍晚,全卡美洛三千七百六十位居民齐刷刷仰头看一个跟太阳相同色彩的热气球降落,这一定是比气球本身更为有趣之景。倒也不奇怪,这个小镇上的居民都只从幼时的插画书里见过热气球哩。

之后,气球几乎擦着他们中高个儿的脸颊飞过了广场,扫过了三颗栗子树、吓跑了一只卧在屋顶打盹的猫后,停在了一户红砖白墙,窗上攀着天竺葵的人家屋顶,撞掉了几片新瓦。

大家纷纷跑去那户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人家房前,兴致勃勃的议论着、比划着、观望着。橙红的气球正中用更深的橙色补着几个字,

失落灾厄号

“落”的“口”处破了一个小洞,从那里呼呼鼓着风。有些不伦不类,倒也挺符合意象。

最后,在七千五百五十六只眼睛的注视下【这其中包括三只猫、四条狗、五只鸡、四匹马和两只耗子】,从纷纷杂杂叠成几堆的面料里,钻出了一名少年。

金发碧瞳,穿着小镇居民从未见过的奇特服饰,头戴护目镜从气球废墟下爬出的少年,伸出两根手指冲大家打了个招呼。

“嗨,你们中谁有,绝妙的冷笑话吗?”

 

    亚瑟提着小巧精致的竹篮,上面盖着可爱的碎花格子布,蹬蹬爬上摆好的伸缩梯架。

屋顶,身着白衬衫和格子外套的少年正满面不解的咬着一枚螺钉,对着一团形态扭曲的钢管抱着双臂,两脚搭在屋檐。

“梅利欧达斯先生~晚饭!”

艰难地爬上窄窄的屋檐,亚瑟挥舞着手里的餐篮朝他喊道。

怎么有人能在这上面生活呢,这里这么小,还这么窄。

“哦哦,thank you,小亚瑟~”

“请不要带上‘小’字,我已经十六岁了!”

“可我已经三千岁了呢,这样对比下来,小亚瑟难道不小吗”少年嘻嘻的笑着,开心的掀开餐篮盖着的布。

“······”亚瑟鼓起了脸颊,双臂环膝,乖乖坐在梅利欧达斯身边眺望着渐行渐远的夕阳。

那天也是同样的光景。一片橙红里,神秘的少年乘着神秘的气球降落了。众人问及身份时,他这么答道:

“行踪不定、轨迹难寻、游走于世间的冷笑话收藏家——梅利欧达斯正是在下”

一片茫然。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少年这句话的意义,当然也包括亚瑟。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有说出这句话时那自称姓名为梅利欧达斯的少年脸上那洋溢的,自信与骄傲的灿烂笑容。

尽管一头雾水,善良的小镇居民们还是对这名不速之客伸出了援手。了解到在修复气球前少年都只能呆在这座镇子里时,人们纷纷搬出了为数不多的简陋工具和崭新衣物,并主动提出为他提供食宿。然而他客气的拒绝了最后一项帮助,

“我只要呆在屋顶上就足够了”

这么说着。暂且先忽略合理性,确实就自身和居民们而言都很便捷,却完全忽略了这户住家的感受。令人哭笑不得的举动。

“啊啊~是煮鸡蛋和金枪鱼三明治,还配···”梅利欧达斯拿起深红的玻璃小瓶端详。

“红莓汁,我们自家院子里种的哦,在全镇里是最大最甜的”亚瑟一直对此感到自豪。

“相当感谢~不过我见过有整栋房屋那么大的红莓哦。每年四月,那里的人们会专门为这颗红莓举办祭典。人们把它放在山头,绕着它奔跑直到祭司念完那长的拖地的祷告。之后每人分一根吸管,就在他们停下的地方用力儿吸它的内部,等到红莓上上下下都被吸干,将仅存的莓皮埋入地底,第二年会长出一模一样的红莓来哟”

一派胡言,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别的先不说,红莓怎么可能有房子那么大呢?

“欸~那梅利欧达斯先生一定吃得很开心咯”

“呜呼~那是当然,那次我正为寻找一条惊世骇俗的冷笑话的线索而骑着一头豪猪四处奔波。刚好路过此地,于是我蹬了蹬猪背,跳上红莓的顶端,揪着凹陷的小窝做起了圆周运动。等到开吃的时候,上部最甜美的部分可只有我一人独享呢~”

像是早在期待这样的提问,少年忙不迭的说起了自己的风流往事。

亚瑟哑口无言,怎么能有人将这种事说的如此顺口?此人若不是个精于欺诈、游走江湖的骗子,便一定是在说实话。

“梅利···”

“煮鸡蛋真好啊,我最喜欢煮鸡蛋了”嘴里塞满了鸡蛋的少年吐字含糊不清。

我在想什么啊?

亚瑟狠狠弹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名满嘴白话的空想家,修好气球从此分道扬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自己居然对他编造的那些故事欲罢不能?嘛,也不能怪他。从小在这座小镇里安稳的长大,甚至能看到自己一生的轨迹,这样的生活也实在安详平和过头至于索然无味了点。

“Yeah,A boiled egg in theevening is hard to beat”【注一】

掉落。

三明治掉了。

少年紧紧握住男孩的手,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真是,绝佳的冷笑话啊!”

“哈?”

“把它给我吧,作为交换,你想要些什么呢,小亚瑟?”

“哈?!”

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亚瑟,犹豫了一小会后磨磨蹭蹭的转过了头。

“能再给我讲讲···您的那些故事吗”

他不敢看对方的瞳孔,因为那里映出的自己的脸颊,一定是通红的,像这火烧云一样。

 

“我曾经遇到过一名精灵研究学者”

梅利欧达斯举着玻璃瓶,悠闲地跟亚瑟和地平线干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为精灵做了一辈子研究。他告诉我说他没有笑话,很好笑的那种也没有,学术是严谨的。但如果我想,可以听听他的学术报告,不用付报酬”

“说实话听一名学者讲他的学术报告想也是一件无趣的事。我差点儿就拒绝了,不过我对精灵多少还抱着点儿兴趣,而且那位老人的胡子又长又软”

像童话书里的老魔法师一样吗?亚瑟张口欲问,想了想又合上嘴巴。他可不想让梅利欧达斯知道自己十六岁了还心心念念小孩子们才看的绘本。

“他告诉我说他毕生最重要的成就就是发现了精灵的本质。

‘如果我和一名精灵并肩而行,共同碰到一块石头,那么我必须得绕过去,精灵却可以直接穿过它。很多人因此认为精灵很虚无,甚至于不真实。然而,我们可以穿过一阵风,一阵雾,却不能穿过一块冰,难道不正是因为我们比风和雾要坚硬而比冰柔软吗?我们想穿过冰,只有等它化为水,化为比我们更加柔弱的存在才行。人们一直以为精灵虚无缥缈,事实恰恰相反,精灵比我们更加固体’”

亚瑟膛目结舌。他以前从未如此想过,然而这个理论又是这般有理有据、难以反驳。

“那您···是怎么说的呢”

“我呀,我回答他

‘确实很有道理,但我们行走时究竟是自己穿过风和雾,还是风和雾穿过自身呢,是我穿过水还是水穿过我的掌心从指缝间溜走呢。退一步说,老人家您有寻找过真正的精灵吗,有跟真正的精灵一同并肩前行过吗,当跟他一同穿过一块石头和沙沙作响的松树林时,也许答案就揭晓了呢’

‘我有哦’”

“当时我不该那么说的”

梅利欧达斯的眼神看上去有点落寞。

“这名老人家啊,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学术研究,学者是不需要外出的,外出是冒险家的任务,换言之,就是我这种人的任务。他究其一生研究精灵,却连自己那小小的书房都没出过,自然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精灵。说了那句话后,他停顿了几秒,接着两滴浑圆的泪珠滚下,圆的像商店里售卖的玻璃弹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眼泪能那么圆。说来惭愧,当时我甚至想捡起来弹弹子玩”

“接着他就开始大哭,糟蹋的那又长又软的胡子都湿漉漉的,要知道我可是因为那头胡子才尊敬的喊他‘老人家’的!我已经三千岁了!”

“结果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收拾行装,决定自己出去闯荡一番。毕竟他已经那么老了,也放不下哪件凝聚着他心血的小书房,尽管它那么小”

“但是,那位爷爷也没有向您要求问题的答案吧”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嗯?”

“他没有问直接跟精灵接触过的您‘精灵究竟是什么’,而是选择了放弃,证明他心里还是想要靠自己去得到答案的”亚瑟坚定地答道,小脸过了这么久还是红通通的。

“靠自己···吗”,

“还是逃避呢”少年小声的嘟囔着。

“呐,小亚瑟”

梅利欧达斯转过身,凝重的问道:

“你的话,会选择哪条路呢?鼓起勇气、征战未知的旅途,还是安于现状、平淡的渡过一生?”

少年衣衫朴素、满身油污,嘴角还沾着三明治的碎屑,手里可笑的握着一柄扳手。然而他的目光灼灼发亮,盛满星辰大海。

 

“还有一天我就要走了”少年咯吱咯吱的拧着铁丝,发出如下宣言。

“一、一天吗!”男孩脚一滑,差点从屋顶上跌下去。

“嗯,原本预计的就是五天完成工作,明天就是第五天了,跟计划的一样”

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屋顶生存下来的,也不知道究竟在屋顶干了些什么。每次亚瑟前来,看到的似乎都是相同的破烂零件,今天同样如此。在这种情况下一天后起飞,无法想象。

事实上这几天里,亚瑟不停的听梅利欧达斯讲他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而很少见他修理:被一只苹果糖追着跳进巧克力盒藏身;跟只有一颗门牙的兔子共进胡萝卜蛋糕;与渡渡鸟大侃特侃毛里求斯的欧洲殖民。他无所不讲,甚至说出了自己的恋爱对象:一只骑着猪、提着长矛与蘑菇作战的英勇的银发公主。却独独不肯与亚瑟分享他的那些藏品。

“我可是冷笑话收集者,本末倒置的事一次也不会干”,他如是说。

 

“最后的故事,就作为特别奖励给小亚瑟你吧。对很多人来说可是秘密哦~”

少年靠近男孩耳边,低声吟道:

“我养了一头龙哦,一头会喷火的红龙”

“诶诶欸欸誒誒?!”

这回真的要掉下去了,不是梅利欧达斯拉住自己的话。

如果,如果他真的养有一条龙,那么他之前说的那些一定是真的!

“可以···可以让我看一眼吗”

然而少年却摇了摇头。

“这条龙一直处于隐身状态,我们是看不见的”

“那洒些面粉呢?我能看见他的脚印吗”

“呜呼~很可惜,他是飘在空中的,很高很高的上空,高到即使一头狮鹫驮着我飞行也够不到他的爪尖”

“可你是他的主人啊!下令让他降下来”

“我确实可以这样做,但这条龙是非物质的,滑不溜秋,任何东西都无处可粘”

“他有温度吗,滑溜溜的表皮摸上去会热吗”

“不,永远跟周围的空气同一温度”

“就没有什么方法能确实知道这条龙的存在吗?”

“就目前所知,除了我的告知,别无他法”梅利欧达斯耸了耸肩。

······

“这算什么啊,一条看不见摸不着也感受不到的龙,跟不存在有什么两样”亚瑟埋下了头,“骗子···”

“当然有区别,因为它确实存在,不仅存在于我的脑海里,也存在于实际中”梅利欧达斯拽起了男孩,戳着自己的太阳穴。“而且”

“一个能将热气球修理成飞艇的人,为什么不可能养一条龙呢?”

 

第二天清晨,亚瑟是被大家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尖叫声惊醒的。还有不时洒到自己脸上的几片木屑。

打着哈欠睁眼,看到的第一幅景象就是被压得摇摇欲坠,看上去马上就要塌陷的天花板。吓得他连睡衣都没换赶紧先滚下了床。

门外人声鼎沸,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换好衣服再外出一探究竟。刚扭开门把手结果立刻涌进几位跌跌撞撞的大人,该是刚刚就被压到门边上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亚瑟挤过汹涌的人群,天色昏暗,所有人都仰着头指指点点。要下雨了吗?这么想着的亚瑟也抬起了头。

 

你有没有过这种经验,无意间扭开的一扇普普通通的门,竟是通向奇幻世界的一把钥匙。那里的雨滴砸下来是一颗颗的葡萄,带着单片眼镜的白鹅彬彬有礼的询问能否帮他抓一条鲈鱼,而第一次伸手下去,居然捞出了幼时遗失的风铃。

大抵是没有吧,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读这篇文章了。

那么,请尽可能想象:飞行员第一次遇到小王子时的那个清晨;爱丽丝在那场下午茶会时疯帽匠所提的疑问:Why is araven like a writing desk?;尼尔斯目睹的那座海底之城威尼塔。

 

那时他们心中所念所想,亚瑟此刻的心情并不差几分。

一辆巨大的橙色飞艇,足有两三百米长,悠悠然悬在亚瑟家屋顶。上书五个大字:

失落灾厄号

艇身经过改装,原本只能是用于充气浮空的巨大气囊已可以供人入驻。飞艇顶边甚至围了一圈厚实的甲板和护栏,比起瞭望台来说更像观光台的存在。

它投下的阴影盖住了卡美洛一片不小的区域,在那阴影间、在熙攘的人流间,亚瑟看到了。

身着与来时那日同款的奇异服饰,护目镜这回好好地戴在了眼前,悬下软梯,伸出手臂,风将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金发碧瞳的少年大声呼喊:

“亚瑟——!!”

周围的人潮瞬时宁静,甚至自动为男孩让出了一片空地。

 

一个能将热气球修理成飞艇的人,为什么不可能养一条龙呢?

你的话,会选择哪条路?鼓起勇气、征战未知的旅途,还是安于现状、平淡渡过一生?

 

“亚瑟——!!!”

男孩朝着不可视的苍穹,朝着少年所在的方向,遥遥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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