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洁癖1v1,万叶单推拒cp,偶尔给雀画狱审,其余杂食大乱炖

缺陷 by威雀

缺陷(团班团)


班从床上翻身坐起,大汗淋漓。
抵上自己滚烫的额头,指尖深深漫入发梢。
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到了什么?
他努力回想着,所能忆起的却仅是模糊的光与影。阴白的月光折过窗面投在他冰凉的右腕和腕下的被褥上,漾出一片惨白。
好像···跟自己的手臂有关?
将右臂举起,来回翻转着查看,手指做着舒张又紧握的循环。
无论怎样动作,这都是一条完美的手臂。白皙光洁、修长有力、肌肉匀称且毫无伤痕,连每一片指甲都修剪的圆润无比。并且,也好好的长在他主人的身体上。
那当然了,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嘲笑着因一团模糊的混沌而心烦意乱的自己,班用这条完美的手臂扯上被褥,重新沉沉睡去。
天色已渐转亮。


长条饭桌上盛满了精致的佳肴。仅有的两名成员相隔数个空荡荡的座位,切割着属于自己的那份餐点。
金发少年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餐刀,在牛排上点来点去,轻巧的比划着,却迟迟不下手。
摇头。
“团长,再玩下去都要冷掉啦,不要浪费食物”
“啊,抱歉抱歉,因为太尽兴了,一时缓不过来呢”少年收起手中那套像是精准划分切割线的动作,堆起灿烂的笑容解释道。
“话说团长,金呢,高瑟呢,其他人呢?”
“···忘了吗班,他们几天前就接到任务外出了,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欸~只剩我们两个了吗~不过有团长在也不会太无聊”回忆着昔日的晚宴,似乎众人还齐聚一堂。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前天、大前天、抑或一周前?记不太清了,宿醉的缘故吗?
空腔里还弥漫着昨夜的酒精味。班狠狠摇了摇头,叉起食物。
少年的指尖再度灵活的舞动起来,像在测量着空气。

又来了···
比上次更为清晰的触感,被巨大而不可知的怪兽追逐着逃命。
呼哧~呼哧~
喘息变得粗重,这样下去永远没个头。
跑的太久,都已经感知不到双腿的存在。
感知不到···吗,
不对,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
低头望去,短裤的裤沿边空空如也。
没有腿部!
我是在靠什么奔跑?
巨大的恐惧感将班吞没。怪兽的利爪抓住了他的头颅,狠狠摁向黑暗。
“咚——”
后脑勺撞向了地面,熟悉的疼痛感将他从梦中唤醒。
梦?
班从床上摔了下来,两条长腿还搭在床沿。他望着自己的双腿,明知即使被砍断也会再生,身体却止不住颤栗。

“我做了噩梦···”
“嗯?”
“连续的,好几个晚上,总是会缺失自己的部分肢体,被奇怪的人追着跑”
梦境越来越清晰,追逐着自己的越来越像个人形。
下一秒,班被少年拥入怀中。
“真是笨蛋呐,班,谁叫每次任务时你都上去硬抗,就算没有擅长远程作战的同伴也应该跟我一起啊。看,遭报应了吧”
······不无道理,但真的是因为这样吗?
“呦西呦西乖,不要给自己太大心理负担,放轻松就好”少年将自己的下巴抵在班的头顶,揉着对方浅银的长发,像抚慰失落的宠物。
将头颅埋在身旁人的怀中,班舒适的眯上了双眼。少年身上熟悉的气味让他感到安心,夹杂着淡淡的酒精气息。团长昨晚也喝了不少吗,还真是羡慕啊,怎么都不会醉。意识渐行渐远时他模模糊糊的想到。

也许真的是心理作用,那之后的几天,班都没再做梦。完全的深度睡眠。

“呼哈~果然运动后的艾尔最美味了呢”
“刚恢复好就这么暴饮,没问题吗”少年摘下护腕,走到班的身旁坐定。二人刚经历完一场剑术比赛。
“没事没事,我已经完全精力充沛啦,嚯,看”只着一件无袖背心的班夸张的挥舞着双臂,引得身边人一阵浅笑。
“你能平安无事就最好啦”
好热,班掀着背心的下摆想。被长发覆盖的后颈那里湿漉漉一片。
扎起来吧。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的呢?
啊啊,大概是,手指攥紧发梢的时候吧。
“呐,团长”
“嗯?”
“我的头发,有这么短的吗?”
拿至眼前的发尖,大概刚到肩头左右的长度。但,虽然这么说了,对于自己头发的长度,事实上本人也不甚明晰,更不重要才对。不死之身·班,本来就是对不感兴趣之物毫不留意的性格。
为什么还会这么问呢?
“对我来说当然是更长一点好哦,好想班的头发快点长啊”穿过质地柔软的浅银发丝,少年捧起一缕细嗅。
“真香”
“哇呀等等啊团长,别乱动”
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打断思绪,没再往下细想。
果然是哪次去理了发但是忘记了吧。
真是的,难道自己也会变老吗,记忆力都开始退化。

数天后。

从浴室里出来的班,揉着一头湿漉漉的乱发。
啊啊,好想让头发再长长一点啊。
既然团长比较喜欢长一些,自己当初怎么会去剪发呢?
莫名的违和感。
班环顾四周,没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镜子。
本来就是不在意打扮的人,这种东西就算缺少也不会有任何不便。抱着擦拭的锃锃发亮的头盔他把自己滚到了床上。
“到底是什么呢,这种奇怪的感觉”
对着头盔嘟囔,手指反复摩挲发尖。明明只是头发而已。
啊,
突然间,巨大的不和谐感潮水般袭来。
双手抚上盔面,鼻尖几乎要贴上对面的那个自己以便最好的确认。
自己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照过镜子。不,也没有那个必要。
但这不可能。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映像中的自己,左边脖颈毫发无伤。
指腹抚上颈部,单薄皮肤下血管的涌动清晰传来。不知道正剧烈偾张的它是否也能感受到那透过皮肤上方传来的指尖的轻颤。

“团长,这、这个,你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好好穿,仅披一条毛巾的班闯进了少年的寝室。
“怎么了班?这么急匆匆的”
褪去外套的一边,露出光洁如新的肌肤。
“你给我的伤,痊愈了”
短暂的沉默笼罩两人那狭小的空间。
片刻后,
“你在说什么啊班,我怎么会与你为敌呢”
“欸?”
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
“不,可,但是···”
“本来不死身就不可能留下伤疤的啊。你最近怎么了,果然压力还是太大没有充分缓解吗?”
我明明为了夺走团长的剑,还吵醒了戴···欸,吵醒了?
当时明明只有我和团长两个人,
为什么我会觉得还有别人存在?
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扑朔迷离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入手却又从指缝中划过。
“倒是你啊,身上还滴着水珠哦,就这么跑过来了会着凉的,不过不死身会不会生病呢唔嗯”
跟记忆中一样熟悉的团长的房间、一样熟悉的团长的笑颜、一样熟悉的团长的话语。为什么明明这些还记得一清二楚,却总是弄混那些貌似很重要的东西呢?
边漫不经心的斥责着自己边丢来外套的团长,没错,还是平时的团长。
那么不正常的一定是自己了。
原本既然是团长的话就肯定不会撒谎的,这不是自己一直坚信着的事么。
说起来,自己左脖颈处留有伤疤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吗?
接过丢来的衣物,边将它套上边模模糊糊的想:果然,还是问一下···
问谁?
这个骑士团里,还有别的人存在吗?
扣上衣服的每一粒纽扣,班犹犹豫豫的开口了。
“呐···团长,大家都还···没回来吗?”
“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个编队里,从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少年仿佛能一眼洞穿的澄澈眼眸里,是道不尽的浓稠笑意。
啊啊,这个骑士团里,大概是没有别的人存在吧。

再一次。
为什么?
明明已经离开了那么久,
让我心神不定的梦魔。
像是被某种不可视之物将全身牢牢束缚,包括眼珠在内都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直挺挺望向一片漆黑的上空。
身下传来的冰凉触感告诉自己正全裸躺在一块平滑的金属制品上。
近处传来的窸窣响动,接着就是冰凉金属游走胸膛的触感。猝不及防的瞬间,锋利的金属割开了自己的皮肤。
并没有痛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只是连眼睑都无法阖上,每一根睫毛都像用强力胶水与空气粘连一般。
快点结束吧,这种鬼梦。
连去思考为什么会深陷这种梦境的余裕都没有,金属割开皮肤、切裂肌肉、将骨骼锯的咯吱作响。班沉默的凝视头顶的那片漆黑,心里盼望着赶紧回到现实中去。
但很快,事情变得不对头了。
不知名的入侵者开始对他的胸腔内部窸窣下手,依次割断左侧的肋软骨和胸椎。被人在自己体内这样动作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尤其那人的手法极为精巧纯熟,简直像做惯了似的。这种不安感在对方割断一根血管时达到了极限。
那时,班感觉自己的左臂内侧直漫到无名指都传来一阵剧痛。
该死,这混蛋是想要摘取我的心脏!
并不是说没有心脏就不能活,曾连整个上半身都化为齑粉的班,也好好的恢复了原状。
但是,正如上面所说,也只有一瞬间半身全部消失的经验。像这样被人如实验动物一般进行活体解剖,还一次都未曾有过。
摘取了心脏后自己会怎样呢?到再生前还会保有思考吗?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意识到根本无法挣脱的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终于,伴随着一点短促的剧痛,意识到这就是最后了的班,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自己的身体。
他甚至能想象那个恶趣味的人此时正双手捧着自己的心脏,将他竖立在自己那空荡荡的胸腔正上方。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滴入身体内部的触感。
很不幸的,他既没失去意识,也还格外清醒。班能感到自己的胸腔正像个风口般呼呼的招着风,刺骨的寒意似要将他洞穿。
如果能看到的话该是怎样一片惨烈之景啊,班自嘲的笑着。
然而,很快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没有再生。
仅仅是,空荡荡的活着。
这本该仅是一场谈不上美梦的梦境,过于逼真的体验却让班难以保持清醒。他感到灌满自己整个胸腔里的冷风正迅速充斥着全身,从脑门直到脚尖。
不,还没有结束。
眼角处渐渐能够捕捉到的一抹阴影,那人正朝自己的前方逼近。
这家伙还想要我的大脑!
没有缘由,突如而来的直觉就是如此告知。班感到从未有过的巨大恐惧将自己吞没,如果他还有心脏的话现在也该是快停止跳动了。不光是要被活生生摘取大脑的事实,还是即将降临的那未知的真实。
如果这真的还是一场梦的话就快点让我醒啊可恶!
暗处的人影渐渐显露,看到对方面容的那一刻,班的失声全部被僵硬的唇舌堵在了喉间。
团···长···?

梦醒了。

班跪伏在自己的床上咳嗽,左手狠狠揪住心脏的所在,那里跟往常一样,完好无损。
但是,为什么?
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团长,挂着跟往常一样和煦温雅的笑意,如果不是他手中那把血淋淋的手术刀,班想自己还是挺乐意跟他碰面的。
只是巧合吗?毕竟自己最近也没跟别的什么人呆在一起。
抱着双臂发抖的班,最终决定去找少年说说话。虽然半夜硬生生的吵醒有些无礼,但自己已经受不了了。让他多陪自己一会,也许多少能把梦中那可怕的记忆抹去几分。
啊啊,是啊,跟我最近那些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消失掉吧。

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门和窗都好好的锁着,运用了点小技巧溜进来的班,困惑的皱起了眉毛。
跟白天一样,温暖而舒适的,熟悉的团长的房间。
除了,笼罩着房间某部分的那层单薄的魔力。
虽然微弱,却毫无疑问是属于团长的。犹豫了一下,班将手贴了上去。
倏然敞开的空间,整齐排列而下的古铜色楼梯。
密道···吗?
小心翼翼的弯着腰跌撞前行,却还总是会被迎面而来的石块磕到额头,看来就只是为了少年这种身高而设计的。
拐过最后一个弯口,视野忽然开阔起来。同样昏暗难以辨明,班却能肯定自己身处一个古怪的实验室里。
捂着嘴巴低低的咳嗽,班小心的扫过长桌上排列齐整种类繁多的仪器,好像以前他有认识过一个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的人。是谁呢?怎么回想也无法清晰忆起,大概是个···女人吧。
肩部传来冰凉的触感,班转身后退几步。眼前是巨大无比的一个···玻璃罐?再次疑惑的绞起眉毛的班,再次退后以便能看得清晰些。
立刻,他就后悔了。
他甚至对自己来到这里的这件事感到后悔,为什么当初不选择好好地呆在床上。
直立在一人多高的培养罐里,浸泡在浅绿色的液体中,浑身插着无数导管的那个生物是——
“···我!?”
太过震惊而无法正常发声,班听到从自己喉咙里挤出的音色干瘪嘶哑,像开洞后拥挤着刮过的风。
那毫无疑问是自己,或者说,跟自己外表完全相同的存在。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震惊的同时班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班”的左侧脖颈,浅棕色的伤疤蔓延而下。
“哎呀,发现了呢”
条件反射朝着声源处转身,另一扇不知何时打开的门扉,从里面泻出浅橙的光。而站在门口,手指把着门柄,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金发少年。
“真遗憾,要是老老实实睡觉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不是乖孩子哦,班”
“团长···在说什么啊你”
“不过本来这个也快坏掉了,就在这里直接换下来。啊啊,果然是方法不对吗,还是手法不够纯熟,最近崩坏的速度越来越快”
手脚止不住的颤抖,随着门被越拉越大,光线渐渐洒满了这个本来就不大的房间。
!!
班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整个房间里,布满着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培养罐,有些空着,有些浸满了液体,剩下的则还泡了东西在里面。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所有正在使用中的培养罐,浸泡的全都是“自己”。
说“自己”可能不够充分,精准的来说应该是“自己或自己的一部分”。
好一些的像刚刚看到的那个一样,是近乎完整的人体,偶有缺少某一部分,譬如左眼或右侧小腿。
但更多的,则是零落的肢体,一块肌肉、半条脚踝、几根关节。
像一个疯狂者的盛宴。
纵是见过再血腥的场面,面对这么多零碎的“自己”,班还是无法保持镇定。他弯下腰,干呕了起来。
“还是说,两者都不是呢。”
“连续更替实在麻烦的出奇。班啊,无论怎么制作,都无法稀释你对我的记忆一分一毫,就连身体也实在是诚实的要命,割下的部位居然没法保留对你造出的伤痕,会自行消退。与之相比,原本的身体再生时居然会连伤疤一起再生。”
少年戳着自己的左侧脖颈,对着战栗着瑟缩成一团的银发青年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这是唯一的漏洞。虽然麻烦,太麻烦了,但即便是这种状态,你还是这样的深爱着我,拒绝忘记啊。无论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也爱你哦,班”
梅利欧达斯反手轻扣上门栓。
黑暗中,睁开的深红眼眸折出幽光。

END

下面是解释请自行规避↓↓↓








大概是,架空时间与事件线,发生了某件事导致七大罪除了团长全灭。班因为不死身处于一种“肉体活着精神死了”的状态【跟死了没差】。团长找到了梅林以前留下的仪器将“原本的班”作为无限“供体”培养起来,不断依次切去各个部位重新拼装组合成“新的班”,再辅以魔力造出虚假的记忆。简单来说就是,造人偶。
本来一切都还算顺利,但很快团长发现班左侧脖颈处自己留下的伤疤无法维持,只有原本的“供体”才能持有。只能通过操控抹去关于自己和伤疤和周围人、物的部分记忆。但这个也行不通,其余的都可以,只有关于团长本人的部分清晰牢固,无法彻底抹消。无奈之下只能模糊这些记忆,弊端也渐渐显现,通过对团长记忆的延伸思考,人偶最后总是会渐渐想起所有的人和事,做的那些梦其实都是真实经历的碎片。团长只能不断摧毁坏掉的人偶并造出新的来填补。
就连文中开头的“班”和最后的“班”,都已经换过三位啦,猜猜都是什么时候换掉的。

那么诸位,回答我的问题吧。根据特修斯之船的悖论,身体零件不断被卸下再生,直到最后整副身躯都是再生的产物,这个“班”还是原来的那个班吗?还是完全不同?如果不是,从什么时候起不是的?如果用这些卸下的身体零件重新拼一个新的“班”出来,那么两个“班”中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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