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洁癖1v1,万叶单推拒cp,偶尔给雀画狱审,其余杂食大乱炖

[七大罪] 环 by威雀

 

只有疾走的脑洞所以角色ooc

角色ooc故无感情戏

没有感情戏只有疾走的脑洞

 不好意思这个人把题目记错了所以搞科研的变成了开公司的请无视orz

以上,请谨慎阅读(其实这是一篇高考作文啦)

 

 

    像被流弹击中而染血的白鸽。毫无准备地直击这幅光景时,于理性之前,梅利欧达斯脑内瞬间跃出的想法。

接着便是腹中倒海翻江般涌动,数股滚烫的灼流接连溢至嗓口却仅吐出破碎的低喘。少年揪紧胸口踉跄的向后退去,试图抓住什么指尖却仅划过桌面扯下大叠未装订的文件,昨日新买的马克杯毫无美感的碎成了三片,图案向上。

然而时间滴答流逝,救护车独特的铃声没有响起,预想中旁人也并未惊呼出声。似乎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午后,跟曾度过的无数夏日一样普通。梅利欧达斯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努力说服自己这场意外【至少表面看来如此】并未发生,然而最终决定探头看个究竟时他还是意识到自己扶在窗框上的手在颤抖。

什么都没有,高处俯瞰之下的景色一如往常。警卫仍旧一丝不苟的把着那扇看起来只有熔了卖铁才能利益最大化的陈年旧门,阳光打在他擦得锃亮的扁帽上反出高光;建材工人们依旧成团结队的频繁进出,灰尘扑在脸上看不清容颜;路对面两位中年大妈正对着这里指指点点,梅利欧达斯大抵猜得到她们在议论些什么;那只哈瓦那犬也正围着它年刚半百的主人撒欢。一切都如此和谐,除去他在视线边缘微微瞥到的那一闪即逝的红色人影的话。

转身狠命摔上了门,梅利欧达斯无视一路上众人向他的搭讪,就连那位新来助理的标准九十度鞠躬,对方也只是浅浅竖起左手以示致意。电梯嘎吱嘎吱的缓慢下沉时他发誓回来首先就让那帮人把这玩意儿给重装了。

他当然害怕,实打实的怕,即使在这得以暂时休憩的几十秒中梅利欧达斯都能清晰听到自己因过度紧张而紊乱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即使这样,比起让他相信刚刚之所见仅是自己过度疲劳而产生的幻觉也要好太多了,况且。

只要找到那个人的话。

不满于梯门过于迟缓的开行速度,他将拳头狠狠砸在了开门键上,并在刚滑出一条狭縫时便借着体型优势迅速溜了出去。

 

毫无踪影。

望着被太阳炙烤到空气都有些微扭曲的泊油路面,长吐一口气。

嘛,意料之中。

先不说那时的距离差,怕是得让自己跟他一样【一跃而出】才追得上。

    然而,果然还是不甘心。

跟“那次”不同,这回原本是有机会弄清原委的。

然而既然“不同”,查明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啊啊——所以说果然,

嘿还好吗伙计,小心别偾张过头爆掉了哦。

在心底苦笑着嘲讽了自己,举起袖子遮挡七月毒的过分的阳光。

这样下去晒也会晒爆的吧,还是接受现实老实回去比较好。

朝警卫互相道好,再一次站在电梯那狭小的空间里,感受着现代科技所带来的舒适后,梅利欧达斯开始考虑是否该给那些工人略微提提工资了。

 

“……”

“……斯先生”

“梅利欧达斯先生”

“欸,啊”从往昔的沉思中回神,占据视野的先是一对圆润翘挺的胸部,扣子倒是有好好地扣到最上一颗,即使这种天气也没有解开。

“梅利欧达斯先生!!”

声音的主人俯下身,胡粉色头发的少女担忧的望着他。

“梅利欧达斯先生,您刚刚一言不发直接就冲了出去,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什么帮助吗?我去帮您倒杯水,请坐在这边休息一下,这是之前的检修报告请您过,不对不对果然难受的话还是该回家吧报告我再筛选一遍,还是说去医院检查一下会比较好,我陪您一起?”

始终保持着浅笑耐心听对方一口气说完所有,确定没有后续方才开口,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调听上去不那么嘶哑干涩。

“刚刚出了点私人状况,有些急所以,抱歉。但是已经解决了,不会影响进度这点请放心,毕竟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工程。”

边这么说着,梅利欧达斯拉开抽屉检查有无遗漏之物,紧接起身从少女手中抽走了报告。

“不过今天暂且让我就此退场吧,总觉得头痛得厉害,报告我会在家里读完的,办公室也保持原样就好,可不能放心交给那群拿一次钱办一次事的家伙啊。

“···对了,伊丽莎白…”

犹豫片刻,少年转头,朝着他年轻的新任助理开口询问。

 

果然没什么人注意到啊。

回头想想,大概只是个手法不明性质恶劣的恶作剧罢了,怎么说也是松了口气,毕竟“确实的看见了”。

和困扰了自己十二年的那个“事件”相比,

也是自己今日今时立于此刻的“原因”相比。

 

刚刚,要是追上就好了。

将报告卷了卷,像是要告诫他不要轻易撒谎般,梅利欧达斯感觉自己信口开出的借口正在实质的发挥作用,头似针扎般越来越痛。

“这种事情不可能…”

他如此轻声嘟囔。

 

 

“这边居然也需要啊”

班哼着小曲在墩后的下侧钻着导向孔,铁屑打着旋儿飞溅出来,于他面部三英寸前歪斜着下落。

“喂我说,我们的这位老板大人也太吝啬点了吧,破损到这种程度的栏杆,直接换掉不就好了”

“就是因为不肯换才雇的你,年轻人少说话多做事,干完活儿攥着票子拍拍屁股走人,其余一概不要过问”

顶楼堆满了杂乱的钢筋和倒的满地都是的混凝水泥,金属切割机的轰鸣混合着重物砸地的闷响,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年约四十,背有些微驼的中年男子扯着嗓门冲他喊道,怕是在这纷杂中听不真切,男人踩着地上的杂物跨了过来,厚实的胶鞋底部踩折了木片,发出“啪”的轻响。他重重拍击着班的后背。

“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记好了小伙子,这年头,找个稳定的活儿不容易啊”

拍击声越来越沉,班觉得自己的脊梁骨快要交代在这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叔,很痛欸”

挥开对面人的手,好不容易迎合了几句劝走了他。钉好最后一颗方头螺丝后班双手撑住腰椎,后仰着站了起来,满意的听着自己的骨节在重力压迫下发出的清脆“噼啪”声。

不过···还真是有够热啊,这鬼天气,再加上···

视线所及之处攒动的人头和蜂鸣般嗡个不停的杂音简直是这场滚烫宴席最好的佐料,盯久了只觉得头晕得慌。正欲收回目光时却瞥到一个明显矮于旁人的瘦小身影。

···童工?还是这么重的活儿,哎呀哎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毫不在乎的浅薄的自嘲着,却在那名小个子转过身时拧起了眉毛。

之前是背对,灰扑扑的工作服和结实的头盔令他只辨得出对方的身材。结果回头时露出的容颜竟有种熟悉的味道。

大概···跟这家伙碰过面吧,肯定没到好好互打招呼的程度,不然不会记不起来,唔···

短暂的脑内检索了三秒没得到答案果断决定放弃的班,回过神时才发现这三秒内,对方的目光顺着自己的视线,稳稳地接上了。

若要精准的形容对方此时的表情变化,实是难以做到,至少以班那匮乏的词汇量来说确实如此。只能说,在那名金发小个子“突突”地朝着他目标明确的走来时,这位两米多高的大男人,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呜哇——

好险好险,要不是自己刚刚才修好现在怕是要来一发信仰之跃不可。

心有余悸的靠着斑驳的古旧围栏,班用脚尖踢了踢刚刚踏进的那块区域。空缺并没有多大,也就松松伸进一只脚的程度,不过周围的材质也早已松动,这一踢又纷纷掉下些碎小的石块,混着砂砾顺着能直望到地面的空洞掉了下去。

搞什么啊,比起护栏不该先把脚下踏着的东西修缮好吗,是说这种危楼真的还有装修的价···欸,

被这出有惊无险的小意外夺去了注意力,回过神来那人已走到面前,仰头死盯着自己。

跟身高相匹配的年轻容颜,碧色眼珠里映着自己的脸孔。

果然没错···这奇怪的熟悉感···

······

啊,不会吧,难道···

刚欲开口却被对方强硬的攥住了手腕,金发少年沉下脸,拽着足足高出自己几十公分的男人,转头下楼。

“过来”

 

这下麻烦了,

被少年拉的跌跌撞撞的前行时,班心里是这么想的,

这小家伙,劲可真大啊。

 

 

轻微的“咔嗒”声过后,门开了。

“嗯···怎么说呢,你待客的品味,相当独特”

望着撒满地的凌乱纸张和倒了一片的办公用品,班耸了耸肩评论道。

    “所以,能松开我的手了吗,相当痛欸我又不会凭空消失,啊多谢”

蹲下身拾起飘到自己脚边的打印纸,将上面的标题大声念了出来。

“《达纳弗洛会社2014年度股份分配议案》,喂这可是了不得的内部文件啊,这么随便真的好吗?”

“知道不好就不要乱动给我放回去然后乖乖坐好”

得到了毫不客气的回复。

梅利欧达斯边简单拾掇着边懊恼的想起自己今天连房间门都没进就直接套了衣服去工地,将这码事忘得一干二净。

真是祸不单行啊。在心里小小哀叹了一下,将文件重新排列齐整,笔一把把的丢回笔筒后。

马克杯是弟弟送的礼物。梅利欧达斯撇着嘴盯着碎的均匀的杯面,图案好端端的、完整的、没有一丝破损的附着在其中一片儿上,正面朝上也瞅着他。是埃舍尔的《瀑布》,普通杯面大抵不会印这种奇怪的图样。那小子从小个性就那么强,现在没几天就弄坏了他会不会闹别扭呢。这么想着,梅利欧达斯用掌心覆了上去,完整的盖住拾起。

他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梅利欧达斯”

“班”

互作介绍后,班接过对方滑来的名片。

“居然是分会社的负责人啊,你,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工人嘛,我可没什么像样的名片回礼哦”

“彼此彼此罢了,我只是作为工程的发起者去‘体谅基层兼带视察进度’,那么,你又是想过来干什么呢,ezio先生?”

几乎是用扯的扒下那套工作服,露出里面简洁的西装,梅利欧达斯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玩味的看向对面。一旦跟对方面对面近距离接触后,他就不再害怕了。

“······你喊错我名字了”

“来让我看看,你当初的投职简历在这里对吧,唔嗯,居然还获得了IWS的认证难怪那帮家伙会招你了,但是啊,我记得这个PASS的盖章好像是可以···”

“等下等下等下,我认输,你口中的‘那帮家伙’连吃饭钱还没结给我呢没拿到工资前我可是不会乖乖拍屁股走人的”

顿了顿,接着补上一句:

“这也是‘这帮家伙’中的一个教给我的”

“不是拍屁股走人是被我扫地出门,这点需要纠正,那么好好解释一下吧,关于昨天下午你在我的眼皮底下跳楼又奇迹般无伤偷溜的事情吧”

“···你的动态视力真不错啊”

对于那次之后还继续来干活儿的事。班由衷地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某种原因自身的时间被固定在了某个时刻,无论怎么死都死不掉,无聊的时候就来上这么一发图个乐子。是把我当傻瓜还是你自己就是个傻瓜?智商都塞到你那饱满的能揣到口袋里的胸肌去了吧”

“所以我的意思是说!我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你真相了啊,是被工友的绳索牵引着的”

“把你那位舍己为人的好基友叫来看看好让你两一起抱团滚蛋”

“我只是个普通的徒手攀登爱好者”

“你那不是攀是直接四肢浮空的摔了下去除非还有两只透明不可视的触手以重力加速度的速度拖着你下行”

“我才掉了两米就被下面的板子接住了”

“下面一定整齐排列着十几个横板以保证你一路顺畅跳到底就像那些在线小游戏一样”

“···所以说,真正的理由你不相信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换着法儿说了呀梅利欧达斯总监大人,喂未满二十岁不准饮酒”

虽然知道在对方的地盘还是这种纨绔子弟面前这种话毫无用处,姑且还是说了一下。

将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金发碧瞳的矮小少年不紧不慢的说道:

“既然你是不死身,那我也能。因自身时间静止外貌不会产生变化,我已经二十五了成人礼七年前就行过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哈,说什么我在撒谎,你不也扯谎扯的挺溜吗。谁不知道达纳弗洛是家族企业,这张脸蛋怎么看都不会超过十三四岁,你是当家的小儿子吗?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小少爷们三岁就开始学着喝香槟了。虽然是继任者,不过让中学生来当总监还真放心的下”

一时无言,两人不屑的互相瞪视着,唯有空调传出的冷风呼呼地吹。

 

片刻后,梅利欧达斯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将深红的酒液咕噜灌满了高脚杯,推了过去。

“来一杯?”

对方沉默的接过,晃了晃酒杯后开口,

“那么,各退一步保留意见吧,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同意,但我要申明,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并同时坚定不移的认为你并未这样做”

“彼此彼此”

以一个碰杯作为契机,双方的表情都缓和了下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无害,至少目前如此。

不知为何,梅利欧达斯这么想。

明明原因尚未明晰,心里却已擅自将其认定为结果。没错,这回跟“那时”不同,如果能回到“那时”的话···

因而,少年缓缓开口:

“不过,要真能回到过去的话,就好了呢···”

为什么要说这种多余的话,自己也不甚明白。

“一点都不好,那种东西只会徒增绝望而已”

快的像是条件反射般的回答。梅利欧达斯仅叩击着杯壁,抿紧了嘴唇。

“···总会有人觉得它好的,幼年时,我曾亲眼目睹一场他杀

“就在这栋大楼里,深夜里一人从这跳了下去,我在对面目击到了。然而当时除了按下摄像机的连拍键,当时它正挂在我的脖子上,简直是本能的反应,我什么也没做。没有喊人,也没有报警,而是逃跑了”

“等等,从那么远的地方目击,也就是说根本看不清受害人。如果是跳楼,一般来说自杀的可能性大于谋杀吧?”

“不,我敢肯定那是一场他杀,绝对”梅利欧达斯咬着下唇,抛出了自己的决断却显然拒绝给出理由。

“···你当时只是个孩子吧,虽然的确会造成心理阴影没错啦,但是案件本身与你无关。因为这个就过分苛责年幼的自己太过无理。即使是那个倒霉的记者,照片中的小女孩其实已经得到救助了,手腕的白色手环就是凭证。那家伙完全是被舆论和好友死亡的愧疚给压垮的。嘛,虽然就算这么说你也不会释怀啦”

梅利欧达斯昂起头,眼神游移且躲闪不停。尽管之前也因为身高差的原因视线无法平行,对方却坚持只盯着对方的腹肌说话,除非班自己低下头来:

“···不,怎么说,不管如何多谢。就算多少也明白,还是跨不过去而已,就这样,我也不常提起这事,所以昨天···哈,就当你作为一个有忠有义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对朋友两肋插刀的包庇行为,可否”

“你能这么说最好啦,不管真心还是托词。‘与己无关之事不要多问’,也算是跟工资附赠的收获。那么,你会解雇我吗,小小的总监先生哟”

举起酒杯,以第二次碰杯作为对这段往事回忆终章的安可曲。

“真这样做前,该得到的报酬一分也不会少,放心好了,ezio先生”

 

 

差一点就说漏了嘴。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那瞬间涌起的一吐为快的欲望。

那家伙,真的无害吗?

 

午后,少年端坐在洒满阳光的室内,神情冰冷而肃穆。

 

你以为我在自责没能救下他?别开玩笑了,即使是孩子,也分得清办到与办不到。

 

你这家伙,刚刚说过‘小少爷’吧。那你知道,幼时我们家投资失败欠了巨额债务,后来甚至被黑道追杀,直到八年前才彻底剿灭那群残党。你以为为什么当时我会‘恰好’带着一台摄像机,里面的部件经过特殊改装,用它拍或摄下的影像资料会直接同步传到家里的电脑上留作证据。真是种可笑至极的自保。

 

那晚我跑回家里,相片已被传阅过。理所当然,我们不仅不可能报警,还要对这件事熟视无睹,毕竟是身处那种特殊状况。

 

然而之后,

 

报纸没有报道,媒体没有前来,不如说——根本没有尸体。能证明这一案件确实存在的证据,除了我的远到只能看清是个人外的照片外别无他物。

 

 

少年起身取书,伴着细微的“吱呀”声,架旁滑出了暗格。

将最底层的照片一一取出,按顺序观看。

照片不多,一共只有五张,恰好是一次连拍的数量。

 

所有人都认为是那帮家伙干的,事后他们处理了尸体,整个过程做的悄声无息。只能是那个人倒霉,没错,这听起来合情合理。

 

然而没人知道。事发当晚,我并没有直接回家。

 

这短暂的时间差足以摧毁一个人的认知。

 

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然而它的确发生了,在我的眼前。

 

所以,跨不过去啊,求知欲这种东西。

 

十二年过去,时间能冲淡一切。我也总算,能以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提出买下这栋建筑。

 

并不会起到多大作用,能接近一点始终是好的。

 

那个男人相当有趣,但终归是说漏了嘴,哪怕一句、一个字都足以致命。

 

达纳弗洛家族,擅长伪装意外的本领可是很强的。

 

啊啊,就跟八年前那场爆炸一样。

 

深夜,少年端坐在黑暗无光的室内,神情冰冷而肃穆。

 

 

“喂——所以说别乱跑啊,小子”

侧身躲过对方慌忙投来的球棍,班闲散的走在深夜无人的小道上。

选择不跟自己近身赌一把倒是正确的选择,但是,居然连唯一的武器都拿来丢掉。

真是笨到无可救药。

 

在他前方二十米左右跌撞奔跑的,是外表看去约莫十三四岁的银发少年。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每道都不算轻却也不足以致命。只是这究竟该归功于猎物自身的努力还是捕猎者的恶趣味,就不得已而知了。

“真是,明明说过很多遍不要做无用功。所以说执着的家伙不管这个那个都是那么讨厌啊,再多的尝试只会带来更多的绝望而已。这可是经验之谈”

将之前一直握在手心转圈儿的手枪扣动扳机,子弹准确的扎进了少年的大腿。

看着猎物发出痛苦的呻吟跪扑在地。班大跨步的走了过去。

“一开始乖乖接受不就好了,越是拼了命的想逃越是令我不爽啊你这家伙,这世上拼了命也做不到的大有其事。换成别人也就算了,只有你,至少在你死前,得让你意识到这个道理”

少年憋紧呼吸,捂着自己的右腿一瘸一拐几乎是跌过了拐角,全程没有理会对方一个字,身影一言不发的消失在视线外。

······

嘴角浮起无奈的苦笑,班靠在墙边,仰头望着皎洁的圆月。

真是,强的可怕的求生欲。

面对无理可讲的对手,闭嘴不消耗多余的体力,哪怕拿来多跑一步也好,然后,在每一步的时机中寻找反击的可能性。

该说不愧是呢,还是有够是呢。

这份天真会令你后悔的。

 

并不是说没有对少年存有怜悯之心。正相反,如果还有任何一丝别的机会,班也不想终结他的性命。

事实上,他所做的这个举动,恰恰可以说是符合少年“所希翼”的存在才对。

仅遵循自身欲望存活至今的班,在其所度过的生命中,除了自杀,没有试图夺取过任何人的存在。可说是他的原则。

正因如此,今夜的他,也同样不会犹豫。也许最后一颗子弹才会瞄准少年的心脏,但那颗子弹,绝不会射偏。

重新装填好弹夹,拉开保险栓。班朝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前行。

 

“这是···居然跑到废弃用楼房里去了啊,这种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作为逃生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姑且给个不错的分数吧”

面对突然迫进视线的破败建筑,班站在大门前由衷地感叹道。

“真高···”

踏着碎瓦和砖砾走进了正门,早已无人修缮的楼层到处塞满了杂物。班静静地站在乱石中,纹丝不动。

咔——

“啊,有听到,lucky~”

果然,那家伙要想快速逃走,不踩到点什么可不行呢。

说回来,为什么自己要这样跟他玩游戏。

被对方的意志刺激到确有其因,这简直是对现在自己的尖锐讽刺。但夜长梦多,多拖一秒就会多无限种可能性,这个道理他还是从小就牢记的。回忆起那个混蛋藏着笑意的断言,班决心下一发子弹直接带走对方的性命。

楼层的布局复杂无比,窗户被全部塞死的原因鲜有光透进而难以看清。乘着班已经通过了这一层而反向折回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但也正因堆砌复杂的杂物所影响,两人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枪可是听到了就能开火的设备,跟班在同一楼层就已经很危险了,更别提还要跑过整整一个楼层。即使站着不动,对方也会意识到而从他所在的那一层开始仔细搜索。

    面对强大的对手,绝不能轻易冒险。这点,他们都早已十分熟稔。

所以,少年的目的地只能有一个——顶楼的天台。

 

从这里看月亮显得更大了。

班仰着头想着奇怪的事。

少年喘着粗气扶着护栏靠在边缘,血红的眼眸里大有一种“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之势。

凝望着直至最后一刻也不肯放弃希望的单薄身躯,班一步步向前,举起了枪柄。

只是,我们一直以来所视为圭臬之物啊···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就这么将食指搭上了扳机。

这样就都结束了。

除了,

 

那个男人!

视野里出现在拐角口的,是今天熟悉的不能再熟的金色身影。

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一瞬间的分神便可导致形势逆转。

少年向前一纵,意欲抢夺对方的武器。迅速清醒过来的班只得向后一退,堪堪躲过攻势。

“你小子···”

比话语传达更快的是脚下的失重感。

原本材质就不怎么结实的地面,在这两跳之间,裂开了洞。

因为惯性而无法收住的后背,撞上了刚才少年所趴过的护栏。

然后,生锈了的金属,从中间断了开来。

这家伙,难道是故意···

连细想的时间都没有,连带着被自己左足所勾下来的部分建材,班跌出了楼外。

 

体会到这种失重感,已经是第几次了呢,都快要多到厌的程度了。

就这么摔下去在门口来个守株待兔好好吓吓那小混蛋也不错啊。

 

这么想着的班,在那一瞬间,看到了。

对面趴伏着的人,以及他狙击枪中射出的子弹。

精准按照轨迹飞行的子弹,精准的命中了班的额头。

即使只有一瞬,也能看得出对方脸上那难以形容的惊愕。

人家都给出那么大反应了,自己理应回礼才是。

 

于是,对着那位已经看不见的狙击手,班疯狂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血水混着泪水流进头发里、中枢神经破成一片片、颅骨的碎片扎进脑干,将自己的脑浆和脑组织搅得一塌糊涂,他都没有停止笑容。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最后刻入意识的仍是八年前那场大火。

抱着少女无助哭泣的少年,咽喉嘶哑间一副高高在上姿态对自己开口的那个声音:

“果”既定,如何试图扭转“因”也是徒劳。

即便如此,汝也要···

即使因此···

 

“哈···哈哈,什么,嘛,结果到头来,谁都没,有,撒谎,但是也,没,实···”

如被流弹击中染血的白鸽,朝着地面坠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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